众人散去后,砚君将煎好的药给金舜英灌下,终于感觉倦意袭来,坐到床边再也不想动。
折腾大半夜,墨君一会儿被唤醒、一会儿又犯困,早倒在床上睡着。砚君凝望弟弟的睡脸,又看看金舜英。想不到一句高烧的糊涂话,又成了麻烦。砚君想不透:人关在大牢里,怎么会有这些消息?万一误交匪类,又是一场祸事。她沉下心思忖片刻,心想慌乱也没有用,只有等金姨娘苏醒之后,才有下文。
想不到金舜英这场高烧,天未亮时又反扑过来。砚君是个没经验的大小姐,向来只有别人照顾她的份,她自己对着病人招架不及。眼看金舜英烧得直打哆嗦,砚君慌了神,忽然想起谢雨娇的妙药,急忙托人去求助,顺便将珍荣寻来。
衙门里当差的人腿脚麻利,不多时就将珍荣带来。砚君急问有没有求到谢雨娇的药。珍荣瓮声瓮气说:“你看谢姨娘像是仗义轻财的人吗?更何况,大半夜把人弄醒,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我可没想到,这辈子会为了她低头求人!”说着向床那边努嘴。但手在袖子里一摸,还是拿出了砚君见过的那个银盒子。
砚君松了口气,“现在说那做什么?你看她这样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珍荣哼道:“她的骨头可硬啦!祸害遗千年,我不信她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七长八短的。”话是那么说,珍荣也没闲着,待给金舜英服过药丸,转身出去提了一桶冷水,不住给金舜英擦拭。砚君在旁边帮忙,听珍荣嘴里还在唠叨:“她修来的好福气!养的好儿子,惹出大乱,累小姐跑前跑后不说,还要我们伺候着。”砚君嗔道:“生病是她情愿的吗?少说几句,待到她好些,你去睡会儿。”
珍荣见她疲劳的神态,叹道:“她这人,也值得你累到这份上?”砚君不理睬她,边拧着湿手巾,边慢悠悠说:“我自己从小没娘,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总不能眼看墨君也没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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