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丹府有损,是文心有损。”
“文心有损?不能治愈?”沈棠担心。
顾池摇头道:“无法治愈。”
他捡起沈棠桌上的一颗桃子。
用手将桃子从中掰开,一分为二,再将它们合上:“这是正常的文心受损。外力击打或者内力反噬令文心开裂,这种情况只要用文气滋养裂痕,便能让它们缓慢愈合,恢复如初。但,我的情况不太一样,它没法粘合。”
顾池张口咬了一口桃子。
一半桃子完好,另一半桃子缺了一角。
他将两半桃子裂口拼凑一块儿。
咬下来的一角难以忽略。
“文心从凝聚之初就是一颗圆润饱满的桃子,其他人文心受损只是开裂,我的文心是缺了一角,残缺的。”顾池说这话的语气没什么愤懑仇恨,只有淡淡的遗憾,“人总要为年少轻狂付出一点代价。当时只觉得解脱,如今回首再看,只觉得自己太愚蠢。”
当年迈不过去的坎,如今再看也就那样。
顾池咔嚓咔嚓将半个桃子都啃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桃,又脆又甜的。”
“是瑶禾带人弄出来的新品种,不惧虫害,结果还多,也不怎么挑地方,打算在原高国境内找个合适的郡县推广,就近卖去中部各国。”从他手中夺走还没吃的半个,自己批了半天奏折还没吃,顾池真一点不见外,她顺嘴问,“年少轻狂?怎么个狂法?”
顾池臭着脸:“为了改字。”
沈棠忘了咀嚼:“哈?”
顾池单手捂着额头,无奈道:“陶慎语是我父亲学生,我年少的时候不太听话,整天跟乡野游侠混迹一块儿,父亲为此大为苦恼,生怕我走弯路。陶慎语为讨好我父亲,也是一时兴起,便给我取字‘观潮’,父亲采纳了。因着父亲缘故,我喊他师兄,对他也比较亲近之后满门被他害死,我九死一生才捡回一命,看着上面的字都觉恨入骨髓,无法排解。”
他当年应该是有抑郁和自残倾向。
为了抹去文心花押上的痕迹,付出代价。
这代价也导致他文心缺失一角。
顾池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当时根本没考虑过以后,给自己留下了无穷隐患。”
他当时才多大?
文心堪堪入门罢了。
很多事情,包括文士之道圆满都是后来闯荡江湖才知道的,他当时只知道这个代价非常大,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当药罐子,鬼晓得还有这些。当他盘算如何圆满,再看到残缺的文心,傻眼。开弓没有回头箭,更别说这支箭早就射出去了,只能捏着鼻子认命。
“你知道如何改字,怎就不知道这些?”
听着有些说不通。
顾池道:“逃课逃掉了。”
教是有教的,但他不是说了么,他少年的时候跟乡野游侠走得近,三五天不着家都正常,甚至还会想办法糊弄正常课堂,例如找人帮自己上课。就算被父亲抓回来,也常常神游天外,听课听半截。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就不能修复吗?”
“杏林医士都束手无策。”
他心知肚明,早就认命了。
沈棠眼神放空了几息,闭眼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无晦当年曾经被人换走文心,也就是说,如果可以你的文心可以恢复。”
只是要牺牲另一个倒霉蛋。
可因为褚曜缘故,沈棠也比较抵触。
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
破府极刑将文心彻底废掉,再重塑文心。
两个办法都很残忍。
顾池道:“罢了,再想想吧。”
他对圆满文士之道并没太深的执念。
即便没有圆满的文士之道,他依旧有了如今一切。退一万步说,他想方设法圆满,他又能额外得到什么?仕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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