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抚须,玩味的道:“谁还不能攀个高枝呢!若是出手,就有些断人前程的味道,郎君,不好办呐!”
赫连燕说道:“郎君的意思,不管。”
“就算是亲兄弟,亲父子之间,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认知起冲突的也不少。而卢强只是下属,不是心腹,更不是亲人。不好管!”
韩纪沉吟良久,“你什么意思?”
“你何曾行事问我什么意思?”赫连燕笑的讥诮。
韩纪自诩才智无双,对赫连燕的态度不说坏,但也谈不上好,有些敬而远之。
“你是郎君的人,管的又是那等事,老夫得避嫌。”
吃过亏,才知晓许多事儿不能干,许多忌讳不能犯。
这个老鬼满嘴就没一句实话……赫连燕说道:“按照我的意思,若是卢强与杨嘉见面,便弄些事,把二人会面之事公之于众。”
韩纪微笑,“杨氏与郎君乃是死对头,卢强与郎君的死对头私下会面,传出去,他不用做人了。从此,陈州,乃至于北疆再无他的立足之地。赫连娘子……够狠!”
赫连燕捂嘴偷笑,“哎呀!看韩先生说的。不都说女人不狠,她就站不稳吗?再说了,咱们都是为郎君办事,狠不狠的两说,把事情办好了才是正理。”
姓韩的,别和老娘哔哔这个,赶紧吱声。
韩纪说道:“何须如此?”
“那你什么意思?”
“郎君需要一个根基,以往是太平,如今是陈州。郎君以后是要去桃县,那么,陈州就不能有半点疏漏。
否则郎君前脚去了桃县,后脚陈州变成了别人的地方。赫连娘子,那时候郎君再多手段,也成了泡影。”
赫连燕点头,“确实是如此。要命的是,卢强资历太深,郎君若是一走,他接任的可能性最大。若是他不效忠于郎君,陈州,危矣!”
“此事倒也简单。”韩纪的眼中多了冷意,“包冬擅长传谣,可令他出手,在外面散播些卢强的谣言,就说,卢强久慕颍川杨氏,想攀附。”
“你这是栽赃!”赫连燕一怔。
“肮脏之事由咱们去做,郎君,依旧洁白无瑕!”韩纪微笑道。
“好!”赫连燕妩媚一笑,“我令人去寻包冬。”
“老夫与他沟通。”韩纪微微一笑。
咱们都出手了,谁也跑不掉。
这便是另一种形式的投名状。
也是一种另类的结盟。
值房外出现了张栩。
宽厚的身躯挡住了大半光线,让室内的二人不禁眯眼看过来。
“郎君说,消停了!”
郎君竟然知晓我会来寻韩纪?不,是知晓我会私下动手……赫连燕心中一震,“是。”
韩纪笑容一僵,说道:“领命。”
……
杨玄正在切肉。
“郎君,让别人来弄吧!”管大娘觉得有些违和。
“我就是苦日子出身,从小干活。几岁就会生火做饭,十岁能入山狩猎养活自己。干这,不丢人!”
杨玄切着羊肉,管大娘悻悻回到屋檐下,“怡娘,管管!”
怡娘双手袖在袖口中,腰背笔直,“就算是帝王,也会带着嫔妃和儿孙去耕地,让天下人效法。”
“可郎君只是刺史。”管大娘觉得怡娘的话有些偏颇。
迟早的事儿!
怡娘淡淡的道:“郎君爱做什么,就让他做。”
什么时候,后院的娘们也成了御史?
羊肉切好,装在陶盆中,加上各种调料腌制。
“盖上盖,等一个时辰后开烤。”
杨玄洗干净手,进去把刚用餐的大少爷抱出来晒太阳。
“阿梁。”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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