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样喜欢破坏花草树木。她把叶子叼在嘴里,哼起一首熟悉的调子。
陶眠听出那是桃花山的童谣。他没有教过,估计是她在村子里进出时,跟小孩子们学的。
桃花红,柳色青。
鲤鱼上滩,春水拍岸。
荣筝只唱这两句,她说后面的太伤感了,她不愿学。
还是前面的好。
陶眠也伸手,拂过一截又一截花枝。山花享有天赐的沃土和清泉,又受到仙人的灵气滋养,来年它们会开得更加繁盛,一簇簇垒在一起,压得枝条都弯了。
穿行于其中的仙人收回修长的手。他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荣筝一个问题。
“小花,你是什么妖?”
陶眠这问题问得突兀,荣筝一时间被问得也发愣。
“咦?小陶你没看过我的真身吗?”
“你我之间貌似从未提过这档子事。”
“那我让你领略一下!”
徒弟的反应十分热情,没有藏着掖着,说看就给看。
陶眠在原地站定,转了半边身子,面向他的五弟子。
荣筝信手捏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
山中平地起妖风,一阵风沙旋起,将女子秀丽的身形淹没。
那沙石的轮廓渐渐壮大,越来越高,甚至超过了旁边的桃树。
桃树的枝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林间的鸟也惊得飞起。
同样被扬了一头一脸沙子的陶眠没什么表情地把头仰高,看着那沙影渐渐长了有两棵树那般高,才浅浅收力。
待飞沙落下,一只通体火红的妖兽出现在陶眠面前。
它的外形如赤豹,五尾一角。吼叫起来如同击石,音色清脆又震耳欲聋。
古书曾有记载,这是一种名为“狰”的异兽。
陶眠眼前的这头还会说人话,发出徒弟的声音。
“小陶,”它的声音仍然是清亮的女音,“我的原身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很威风,看着有没有一点心动?
哎呀,你说要不我就这么呆在山里吧?这样跑得快,吃得多。黄答应必然是我囊中之物。”
突然被点名的黄答应躲在陶眠背后瑟瑟发抖,身为神兽的凰鸟对眼前的妖兽不屑一顾。
而陶眠,他面无表情、冷冰冰、堪称残酷地抛来一句——
“变回去。”
“为啥?”
“太丑了。”
“”
变回来的荣筝气得两个时辰没和他说话。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终于维持不住高冷形象,主动和陶眠搭话。
“小陶你收徒就是看脸,不好看都不收的。你这偏重外在不顾人家心灵美的虚伪仙人,太肤浅了,你会后悔的。”
“别瞎说,”陶眠夹了一粒茴香豆,“谁说我只看脸?我收徒只收身世惨的,不惨我不收。当然,长得好看是加分项。”
“”
这样平凡但舒坦的日子消磨了有一段时间,仙妖鸡凰相处得自在舒服。
这期间荣筝几次偷偷外出,陶眠没有过问。但他猜得到,徒弟大抵是在打探照骨镜的消息。
某次荣筝不经意提了一嘴浮沉阁的事,在他们坐在树下饮茶的时候。她说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杜鸿似乎要在今年渡过一次小劫,非常谨慎。所以他很久没在阁中露面了,有事情都是他的亲信在代劳。
还有,芙蓉府的主人去世了,貌似是因为整日郁郁寡欢,心病难愈。
杜鸿给了她一个风光的葬礼,但没到场。
香消玉殒。那天府上的木芙蓉,一夜之间谢了个遍。
每每荣筝絮絮提起这些事,陶眠都是耐心地听,很少插话,也不评价。
他的徒弟只是需要有一个倾诉的人,念叨够了,自然也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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