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张脸他还是很自信的,见状心下得意一瞬,才轻咳一声。
邓杨回过神来忙告罪,挥退捕快,躬身引着两人往县衙而去。
实在不怨他失神,而是他们这地方实在没出过这样漂亮出彩的人物,只瞧着通身气派便足以震慑旁人,更遑论这位还有着这样一张脸,邓杨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也是见过小世面的人了,却从未见过比这位金世子还好看的人。
这才是少年风采嘛。
他就说先前那位怎么着也不像十来岁的。
“刘县令卧病在床,实在起不来身,叫下官向世子告罪一声,与您交接,万望世子莫怪。”邓杨小心翼翼地告罪。
金景熙点点头:“刘县令为宁云县辛劳大半辈子,合该歇着了,你且叫他放宽心,待他病愈,我们一道把酒言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对于邓杨的告罪,金景熙倒没什么恶感,宁云县作为朝野皆知的贫瘠之地,向来不受朝臣欢迎,能在这里赴任的大多是得罪了人或没有关系的,这位刘县令就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大半辈子都耗在宁云县了。
他颇为接受良好地跟着邓杨四下瞧着。
邓杨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位新上任的县令。
早在刘县令身子不济后,他们就有了可能要换个新县令的心理准备,不过在知道新县令是何人后,他还是有些惊讶。
众所周知宁云县是什么样的存在,便是外放也绝不会看上他们这里,若非先前破了斯图,只怕朝廷都不会分半点眼神给宁云。
而这位,长公主之子,侯府世子,据闻还是皇帝当庭称赞不已青眼相看的外甥,太多光环加身,任谁也没想到他竟会主动请缨来这贫瘠之地。
而且若之前的传言没错……这位是准备走武将路子的?
且邓杨心中也有隐忧。
这位身份太高,随随便便搬出个靠山都是压死人的存在,若再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本就贫困的宁云只怕要雪上加霜。
先前借着斯图的东风,他可希望能来个靠谱的,宁云百姓已经够困难了,当然不是刘县令不好,而是他太稳太平,只能守成,却不能开疆拓土。
可现在……
指望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能有大局观不难,可若说为民请命,如当初的陆青天一样救扶万民于困苦之间,甚至以一己之力拉扶百姓至衣食无忧小有余钱的境地……邓杨觉得自己想的太美。
金景熙不知眨眼之间这位主簿心里就飘过这么多心思,粗略看过县衙后便对他道:“我与师爷轻装上路,行李还在后头,等东西到了你记得叫人搬进来归置好,今日天色稍晚,明日整顿一番,后日你来我与我交接。”
一听这话,邓杨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好好来干事的。
他也不敢露出分毫异色,对金景熙的要求一一应下。
略微收拾妥当后,金景熙坐在椅子上,微皱眉头打量着周围,眼里含着挑剔。
赵玉泽坐在一旁,瞥了他一眼:“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谁说我后悔了?”金景熙立刻辩驳,“我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不假,却并非不能坚持,若有朝一日能将这里变得与京城一般无二,那才叫厉害!”
“得了吧,你这辈子都赢不过陆松云。”
金景熙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宁云必会比青州更繁荣安居。”
赢不过陆松云?
笑话!
赵玉泽难得有了些兴趣:“所以你弃武从文,真的是为了与陆松云一较高下?”
金景熙反应过来被套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陆松云也配?”
赵玉泽挑眉:“大外甥,且听舅舅一句劝,前程比仇敌更重要。”再说仇敌实在太抬举你,人陆松云压根儿没将你当回事儿。
“我自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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