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望着徐荣这幅表情,赵弘润知道这件事也并非这位老大人的本意,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嘲讽着此次大理寺的论断。
“太可笑了……可笑……”
说着,他抓起这张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徐荣的班房,至于目的地,不用多说,自然就是他父皇魏天子所在的垂拱殿。
而与此同时,他父皇魏天子正在垂拱殿的后殿,倾听着大太监童宪的禀报。
“……陛下,肃王殿下,或有可能已经得知了洪德二年的那桩事。”
听闻此言,魏天子的眼睑微微一沉,淡淡说道:“不是说万无一失么?”
“话是如此……”童宪暗暗后悔今早在魏天子面前夸下海口,苦笑一声,老老实实说道:“肃王殿下在进翰林署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何相叙的孙子何昕贤。不知为何,何昕贤居然知道洪德二年那桩事,并且将其透露给了肃王殿下……陛下,您看这事?”
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魏天子淡淡说道:“算了,既然已被那劣子得知,就莫要横生枝节了……那劣子呢?”
“离开翰林署后,肃王殿下便径直前往了大理寺。”童宪恭敬地说道。
“哦……”魏天子点点头,随即苦笑道:“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那劣子就会杀到我垂拱殿来了。”
“怕是如此,按照肃王殿下的脾气……”童宪苦笑道。
“好,朕知道了。”
魏天子点点头,起身返回内殿,继续批阅章折。
果不其然,没过一刻辰,赵弘润便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垂拱殿,也不顾蔺玉阳、虞子启、冯玉那三位中书大臣露出惊诧的表情,将手中那张草纸重重拍在他父皇的龙案上,吓得中书右丞冯玉手一哆嗦,一滴墨汁染污了奏章,急得直皱眉。
“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某位肃王殿下面无表情地质问着魏国当朝君王。
魏天子看了一眼赵弘润,随即笑着对殿内三位目瞪口呆的中书大臣们说道:“三位爱卿,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蔺玉阳、虞子启、冯玉三人,皆是聪慧之人,岂会看不出状况,连忙谢恩告辞,免得打搅到面前那对父子的谈话。
在这些位大臣离开之后,童宪识趣地召来一名小太监,遣散了垂拱殿内的太监,并叫卫骄等宗卫们守卫在内殿外。
而与此同时,魏天子则拿起那张草纸扫了两眼,淡淡说道:“早日结案,不好么?非要惹得朝野争议,民心动荡?”
“父皇考虑地倒是周到,不过周尚书怎么办?周尚书的夫人又怎么办?”赵弘润面色不悦地问道。
“此事你不必多虑。”魏天子淡淡说道:“朕已降旨周尚书的府上,迎周尚书的两位公子到翰林署入读,学成之后,可直接入职刑部本署,担任郎官,继承其父亲的衣钵……在其两个儿子皆成家立业之前,由内侍监拨给抚恤。”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赵弘润,又补充道:“此事,朕已派人征得周夫人的同意,周氏表示能谅解朝廷的为难之处。”
其实听到魏天子对周焉家人的安排,赵弘润心中的怨气已经消退了几分,不过待听到最后一句时,他仍忍不住讥笑出声:“朝廷的难处?呵,恐怕是父皇的难处吧?”
“你想说什么?”魏天子转头看着赵弘润。
只见赵弘润双目盯着他父皇,低声说道:“洪德二年,原南燕大将军萧博远造反……父皇不想儿臣知道,叫内侍监抹去洪德二年的相关记载,甚至派人到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故籍,伪造官籍名册……啧啧啧,父皇您还真是不嫌麻烦。”
魏天子闻言眼眉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为何是朕,而非是那些凶党所为呢?”
听闻此言,赵弘润耻笑道:“本来儿臣是有怀疑,不过眼下见父皇丝毫不感到惊诧,就知此事是父皇所为。”
“哦……”魏天子释然地点点头,随即承认道:“不错,正是朕的意思,不过百密一疏,最终还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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