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她白露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偶尔那些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率性,完全不像是个女人。
不过,一般人是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的。她只有在很熟悉的熟人面前,家里人面前,偶尔流露。感觉是,像君爷,像她哥,反正都是相处久了的人,天天见面,要是天天无时无刻都必须做样子,多累。
在自己父亲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另一面,还真是第一次。白露悄悄地微低了脑袋。
只听父亲说:“以前,我倒是听人家说过你,在你哥忙着的时候,你和一群小伙子打闹在一块。想那些人都也是具有修养的家庭里出来的,所以我倒没有多想。”
白建业推测,她这些女汉子动作,肯定是和姚爷他们一帮人年轻时闹的时候闹出来的。
姚爷不像君爷,不,他们那帮子兄弟,哪个能像君爷那样时刻拿绳索一样拘束自己,君爷是个例外。姚爷他们嘛,真被她爸说中了,打打闹闹,翻墙偷人果子,下池塘捞鱼,什么事都干过。一个个都是涂有斯文的外表,骗人的。
也亏了这些人,一路骗到现在娶了老婆结婚。那些老婆,可能都还不知道这些人骨子里流淌的野人性质。
既然父亲都说中了,白露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低着头喝粥。
白建业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她喝粥,什么都没有做,不喝水,不看报,不做事儿,不说话,连吞口水都没有,那样安静地坐着。
白露感觉自己父亲突然间又变成空气了。当抬起头时,果然看见父亲望着她的眼神不知何时又飘到哪儿去了。
她吃完了粥,洗了碗筷和锅,放在台上晾干。
那边,白建业重新穿起了雨衣,戴上斗笠。白露洗干净手,走过去说话了:“爸,我想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妈他们的墓。”
白建业像是一愣,脸上瞬间怔疑的表情像是明明白白地说:她怎么看出来的。
他是准备上山去巡视下亲人的墓碑有没有因为昨晚的大雨损坏。毕竟,那些坟地,都是建在了山里。山上的泥土由于雨水冲刷,难免会有些松动,乃至崩塌。像上回大雨,村里人就有一家祖上的墓地被像泥石流一样冲刷下来的雨水夹杂泥给冲毁了。为了找到流失的亲人骨灰,一大村的人都帮着那家人上山下山去找。找了几天,只能找到个破碎的骨灰盒。那家人为此都伤心地哭了好几天。
白家坟地的位置,是白爷爷白奶奶生前指定好的,说是对着河流,对着日出的地方,风水好。可白建业却以为,那地方,很容易发生泥石流。
白建业想对女儿说:现在下着雨呢,你就不要去了,危险。
可是,他说了以后,女儿问他去哪儿时他怎么答。对于白建业这样一个完全不擅长说谎的人,恐怕又得因此在心里头打架了。
“爸。”白露已经不等他回答,在屋里找到了件合适成人穿的雨衣和斗笠,穿戴好雨具,挽起裤腿,将两条腿塞进了农民的雨鞋里。
她个头高,男人穿的雨衣倒也不会显得太大,但是,雨鞋比较麻烦了,男人的脚肯定是比女人大的。这点也是她常惊叹的。别看她爸她哥他们一表斯文,穿的鞋都是四十几码的。她个高快达一米七,不也才穿三十七码的鞋。整整小了一圈子有。
在她走了两步感觉雨鞋会掉,不知道穿不穿雨鞋去好。毕竟鞋子太大的话,无疑走起山路来是增加危险。
不知觉中,白建业已经没有想着是不是劝她不要去了,而是走进了屋里,找了一双女士雨鞋出来。
白露见他拎出来的这双鞋,不是新鞋,应该有人穿过。
对此,白建业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让她穿这双鞋。
白露把脚套进去之后,发现还是有点大,可能是三十八码的鞋子,翻起鞋底一瞧,果然如此。当然,她不会想着她爸给她妈买的鞋,不仅她妈和她一样穿三十七码的鞋子鞋号不对,而且,她妈都过世了,她爸不可能准备一双她妈穿的鞋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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