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一份材料放在文件的最上面递到了陆渐红的案头。
陆渐红将文件推到了一边,向贺子健道:“半个小时之内不见任何人。”
贺子健知道陆渐红要看自己连夜搜集的材料,便退了出去。
陆渐红点上了一根烟,打开了那份七八页的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
贺子健显然经过了整理,从潘东来的工作业绩、私人生活以及民间评议三个方面进行了了解,虽然不是太详细,但是一夜之间能搜集到这么多的资料并且加以归类,已经显示出其超人的能力和广泛的人脉资源了。
工作业绩方面不用多谈,年前的考核自然有排名,不过里面的一句话倒是让陆渐红有所注意,潘东来在璧山的掌控力度稍显不足,去年上半年的各项指标排在全市的后六面之内,但是下半年奋起直追,排位升进了前八名。这么说,潘东来是借助了焦裕柱的势力实现了对璧山的统治,如此说来,自己对潘东来的了解局限于排名,还是有所偏差。
私人生活方面,正如潘紫烟所说,他们住在阳光巴黎的一套房子里,的确是租来的,本来区委大院里是有专门给他的住处的,或许是考虑到女儿不好安排,所以潘东来没有住在那里,只是不知道租这套房子的租金是谁买的单。
至于民间评议这方面,完全是道听途说,但是道听途说也并非都是传言,有时候百姓间的议论才是真实的,贺子健一夜之间坐了六趟出租车,跟出租车司机闲聊,总体而言,对潘东来的评价很好,这半年来,虽然百姓口袋里的钞票没有增加多少,但是较之以前确实有所上涨,其中一位司机说的很有哲理,不怕不进步,就怕没有希望,而潘东来却是给了他们希望。为了证实这些,贺子健还到一些排档去转了转,与他想像中的相反,一些民工早已经离开家,进行了新一年的工作,他们有的人根本不知道潘东来是谁,不过说起来正面评价要比负得多,最集中的就是城管问题。城管问题在哪一个城市都是普遍存在的问题。前些日子网络上还流传了这么一个段子,说是著名拳王泰森问中国谁最能打,结果网友的回帖是城管。虽然是个笑话,但是足以证明城管已经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但是在璧山,城管的问题却是得到了有效的解决,并没有发生严重的城管与摊贩冲突的情况,这一点倒是引起了陆渐红的兴趣。
半个小时之后,贺子健轻轻悄了一下门,为陆渐红倒了杯茶,道:“刚刚璧山的潘书记过来了,正在我办公室坐着。”
陆渐红面无表情地道:“让他十分钟后来。”
说着,陆渐红低下了头,开始批阅那些文件。
在贺子健的办公室里,潘东来的心里很是惴然。不仅这一阵子,包括年底之前,都曾流传出要陆渐红要动自己的议论,为此,潘东来确实很有点想法,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跟焦裕柱的关系已经在身上烙上了深深的焦家印迹。官场之中,能力只是能不能进步的一个砝码,最重要的还是站队。站对了队伍,事半功倍,若是站错了,事倍功未必有一半。所以对于这样的议论,潘东来也是觉得闹心得很。
春节之后,又收到消息,有人举报自己卖官,纪委正从外围展开调查,这让潘东来心里很是紧张,倒不是怕自己自身出问题,而是担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政治中的很多事情,黑的可以变白,白的同样可以变黑。他不是担心纪委调查,而是担心这只是一个拿下自己的前兆。
所以昨晚女儿潘紫烟要他今天早上到陆渐红的办公室时,他是又惊又惧,惊的是女儿又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惧的却是不知道女儿都跟陆渐红说了些什么。这一夜,他都在矛盾中度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既不知道该跟陆渐红谈什么怎么谈,也不知道谈的结果会是什么。
贺子健告诉他,陆书记让他十分钟之后过去,不知道是他忙还是故意晾自己一下,不过只有十分钟的时候,而且是在贺子健的办公室,总比在书记的办公室被晾要好上许多。
想到这里,潘东来的心微微定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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