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陈健只能连胜感谢,能够换来以粟城为首的十余城邑的支持,昨天的那番话无疑是值得的。
这也和夏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如果夏城与粟城之间的距离很近,这种支持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夏城的人口虽然不多,可就技术而言暂时是处在领先的位置,这也是一种博弈中必须考虑的实力。
再者草河与大河交汇处还有几个氏族各成体系,实力尚算强大,因此对于粟岳成为首领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矛盾暂时被压制,但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夏城看起来似乎像是被人当刀子使来利用,但拥有被人利用的资格,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对自身的肯定,因此陈健颇为知足。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氏族想要一跃成为数十城邑的首领,痴人说梦。
陈健举起酒樽,敬道:“能够让夏城重新与亲族一共祭祀祖先,便是一座山的玉石也无法相比的,粟岳首领的这番话,夏铭记于心。”
“姬夏客气了,既然夏城十余姓也是从大河迁走的,当然有资格会盟,况且又在西北立下功勋,我也只是为了整个大河亲族着想罢了。不必谢我,要谢便要感谢天地先祖。”
粟岳饮了一杯,悠然道:“前些天姬夏在学宫讲学,我虽然因为处理城邑的事物没有去听,可是粟城的不少人对姬夏赞不绝口。我以前听粟禾说起过夏城的事,心中总有些犹疑,心说一个不足二十的娃娃,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如今看来,天底下竟然真有被祖先眷顾生下来就知道一切的人。”
“粟岳首领说笑了。”
粟岳摇头道:“只是姬夏,在我看来,你还是有些年轻。这番话,咱们不是以两个城邑首领的身份来谈,只算作亲族长**谈,虽然亲族之间,首领俱为兄弟,可我年岁终究大些,有些事不是先祖能够和你讲清楚的,你可愿意听?”
陈健急忙点头道:“还请指教。”
“姬夏在学宫中讲如何耕田、种植、纱线、历法、数形,这些都是极好的,但是有些东西,你不该讲。”
“比如如何打仗、如何管理奴隶、如何管理人口分配活计,这些事你如果讲了,人们都觉得自己可以劳心而不想去劳力,城邑如何能够管理?领军出征,只需要一个首领,而需要千百士兵,每个人都想去当首领,这还怎么打仗?”
“这些话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而是很多首领和我谈了这件事……他们不是说你讲的不对,但都是觉得你很年轻,有些东西不要讲出来。一座城邑,劳心者数十,劳力者数千,有些东西,只要在劳心者中流传就好,不好和那些本该劳力的人去说。”
“一群羊只有一只头羊的时候,可以悠然吃草却不混乱;若是哪头羊都想当头羊,又怎么能尾内角外去抵挡狼群的袭击呢?”
陈健佯装惶恐地问道:“那些首领可是生气了?还是夏太过愚钝……一会还请粟岳首领带我去和他们致歉……”
粟岳哈哈一笑,挥手道:“且安坐,这倒不必,就是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不明白罢了。姬夏虽然已有女人,可我猜测姬夏并没有子嗣吧?”
“不曾有。”
“是啊,有些东西,没有孩子你是不能明白的。譬如领军打仗,只需一个人明白就行,就能带着城邑战胜敌人。既然这样,姬夏为什么不选择让你的子嗣知道而让别人不知道呢?”
“这对城邑没有坏处,一则你的子嗣从你这里学到了,也能带着城邑战胜敌人;二则鸟生有翼、鱼生有鳍,劳心者如鸟,其子必然有翼。就算你教一群鱼去飞,难道它们就能飞起来吗?”
“姬夏说的这些东西,那些首领们反对,这里没有人,我便和你说的再清楚些,他们也有儿女。这就如同瓦匠的石刀、木匠的平尺一般,不是可以轻易示人的。你年轻,又没有子嗣,大家也不在意,只让我和你说一声就是,你也不用放在心里,你可明白了?”
陈健沉吟片刻,才缓缓点头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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