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宿舍里一股子怪味,烟味、酒味、臭汗味、臭袜子味……各种味道混杂,几乎令人作呕。
苏庆知差点被这股怪味呛晕过去,他屏住呼吸,赤脚跳下床,打开窗户,清晨干净的气息迎面扑来,顿时令他神清气爽。
洗漱完毕,去操场跑步,回来又是一身汗,他不得不再次冲了个凉水澡。
校园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
苏庆知知道,对于高考结束的高三学生来说,很多年后,这片土地上埋葬了他们最好的青春。
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孟秀伊做了几个荷包蛋,给苏庆知的那碗放了糖,说道:“吃饱了肚子才能帮姐姐干体力活。”
苏庆知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苦巴着脸:“秀伊姐,咱能叫辆车吗?合着你把我当老牛使唤啊!”
孟秀伊笑道:“你是一头年轻力壮的大蛮牛,不是老牛。”
苏庆知听了,忽然想起一句很污但却富有哲理的话:“男人是牛,女人是田,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孟秀伊打量着他,忽然眉毛一挑,问道:“你笑什么?笑的那么阴险奸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苏庆知忙道:“没什么,我在想,我这头大蛮牛怎么样才能把这么多行李搬出去。”
高考结束后,孟秀伊就把寓所退还给了学校,在县里的宾馆租了房间。
她这几天一直住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离开隆裕县。
“什么时候走,时间定下来了吗?”苏庆知问。
孟秀伊说:“大概就这两天吧,我家里有人过来接。”
苏庆知说:“那就好,要不然这么多行李,你一个人肯定没法带回去。”
孟秀伊叹息:“马上就要离开了,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苏庆知收拾碗筷,一边洗一边说:“走吧,去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孟秀伊眨巴着眼睛:“你就那么想让姐姐走吗?”
苏庆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你不属于这里。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社会一直需要人默默的付出,那说明这是个不健全的病态社会。”
孟秀伊“咯咯”笑了起来:“就你大道理多,明明是个小屁孩,整天装深沉……”
吃过早饭,苏庆知扛起大袋小袋的行李往,往县城方向走去。
孟秀伊把该丢的物品都丢弃了,但她毕竟是女人,单是洗漱用品、衣服、鞋子等都装了一大包,更不用说还有书籍、抱抱熊等物件了。
包裹倒不是特别重,但架不住天热,苏庆知把东西扛到她租住的宾馆二楼房间,浑身都湿透了。
“你去卫生间冲个凉吧。”孟秀伊丢给他一条毛巾。
苏庆知热的够呛,直接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打开淋浴头,凉水“哗啦啦”沿着他头顶的百会穴直达脚底的涌泉穴,滋润着全身三千六百个毛孔,说不出的舒畅。
孟秀伊听着里面的流水声,心里头忽然有只蚂蚁爬来爬去,弄的她心烦意乱。
“秀伊姐,香皂呢?给我找一块。”苏庆知叫道。
孟秀伊“啊”的一声,忙站起身,手忙脚乱的从洗漱包里找出香皂,犹豫着该怎么递给他。
这时,苏庆知拉开门,露出精壮的膀子,从她手里取走了香皂。
孟秀伊感觉喉咙有点干,她倒了杯水,轻啜两口,然而并不管用。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洗完澡在房间里等我一会。”
她带上钥匙,将门反锁,有些狼狈的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孟秀伊租的是大客房,空间很大,包括卫生间。
卫生间与浴室被一面大镜子隔开,外面是洗漱池和晾衣架,里面是浴室。
晾衣架上,一条桃红色的性感安静的挂在那里,它全程沉默,但却万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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