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苏州与杭州便素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雅称。
尤其这杭州,更是称得上钟灵毓秀、风光旖旎,是处名副其实的福地洞天。
说起杭州,不得不提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的西湖。
姑且不谈断桥之上白娘子与许仙的千古神话,单论那一直被文人骚客所吟咏的西湖美景,也足以令人心驰神往。
譬如——
林升酒酣耳热之余笑言:“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杨万里泛舟吟诵:“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陆游即兴题下:“西湖一别不知年,陈迹重寻麦岭边。山远往来双白鹭,波平俯仰两青天。”
二月中旬,江南的春光来得较早些。
正值“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之季。
是日,晚风拂面,日薄西山。
天色将暮,游湖的游客大多都已散去,只有三三两两,几点帆影,还在意犹未尽地荡漾着。
此时,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正悠悠地驶来一艘大型画舫。
弧线优美、高翘扬天的船尾首先映入眼帘。
船尾的雕花栏杆与船舱、船头吹影镂尘的精美雕刻遥相呼应。
在船身四周,还别饶风致地贴着浮雕祥云,青瓦窗棂上也糊了五彩窗花。
再加之气势磅礴的美人靠、盘龙柱,瞬间给整条画舫平添了辉煌、华丽的气质。
除此之外,船头还赫然立着一翼四角亭子。
飞檐翘角,玲珑可观。
乍眼一看,游人们还以为有座富丽堂皇的长脚大厦在随波逐流,无不啧啧称羡。
这艘画舫的主人,是位白袍公子。
但见他凤目重瞳,面若冠玉。
只是,挺直的鼻梁以及唇角的两道弧线,流露出冷酷而高傲的味道。
他身上,披绫罗锦袍,腰白玉之环,束雕龙玉带,蹬薄底皂靴。
一派器宇轩昂、英姿飒爽的贵公子气势!
遥遥可见,他正倚在亭子的栏杆上,左手捻着一束霸王花。
——这霸王花生长得分外奇异,竟没有半片叶子,只剩残花与秃枝。
花枝,却约摸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他两眼赏着迷人的美景,嘴边情不自禁地吟咏起苏东坡的《饮湖上初晴后雨》来。
这位长身玉立的公子,便是“天下第一府,人间无双居”的武林盟主—欧阳觉。
欧阳觉虽不过廿四年纪,却早已武功盖世,难逢敌手。
掐指算来,他统领武林走向辉煌,已有五年的光景了。
他将自己一生中的青春与精力,全都无私地奉献给了武林正道,给了天下苍生。
他满腹心事地凝注着苍穹上飘忽不定的浮云,幽幽叹息。
似在感慨江湖中波谲云诡,变迁不已的人事。
他那深邃而忧郁的眼神,顿时使原本英明的神采蒙上了一层阴影。
与澄净胜过匹练的湖水,形成了强烈对照。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普天之下,六合之内,绝没有一人能够揣摩得透他的心思。
他一枝独秀,可谓是诸武林门派的中流砥柱。
他以暴制暴的作风,不可一世的傲慢,风流倜傥的潇洒,放浪形骸的个性加上凌厉逼人的刀法,使平常之人都不敢轻易去与之接近。
所以,他是否也是个寂寞的可怜人呢?
英雄,素来就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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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来人!救...救命!救...”
正当欧阳觉陷入无限沉思之时,湖心突然传来了阵阵呼救声,一声比一声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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