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复山,水复水,仿徨不知南北…今是乱世人,明是天涯鬼……”
歌声凄恻动人,旋律幽美。就是蒙古保长古尔赤哥,也听得连连点头。只是,他不知道歌词的意思,倘若知道,一定会发怒。
李洛表面上露出赞赏之色,心中却有些同情。
马致远目中也有不忍之色,又有点赞赏这女子的胆色,竟然在接风宴上唱这么‘丧气’的歌,或许是以为蒙古人听不懂吧。
这唱歌的女子,面容还很青稚,却大有身世飘零之哀,想必是个有来历的。她在诸女之中,年纪也是最小。
“镇守官人,此女叫李沅,本是济南人,流落本社安家,无亲无故。”古尔赤哥见李洛似乎对此女满意,就介绍说道。他希望李洛多给赏赐给李沅,等到李洛走后,再把赏赐吞了。
说起来,古尔赤哥对这姿容秀美的李沅,早惦记上了。但由于其妻都兰善妒,又泼悍异常,所以古尔赤哥也无法指染。
李沅?李洛心中一动,问道:“是哪个y字?”
古尔赤哥不懂汉文,如何知道?他对懂蒙语的汉人奴隶道:“问问李沅,她的y,是哪个y。”
那汉人奴隶直接在地上写出一个“沅”字,说道:“好教大官人知道,此女之名就是此字。”
李洛点头。这女子叫李沅,也是以江河为名,和自己一样。
此女是孤女,如果把她带回去,收为义妹,将来也好用来联姻,笼络重要人物。
于是,李洛看向这女孩子的眼神,就故意变得迷离起来,点头用蒙语说道:“想不到偏远草原上的一朵野花,也能吸引牧人的眼睛啊。”
这,“分明”是看中了。
古尔赤哥哪里不知道李洛的意思?他当然不在意一个小女子。就是她了。
于是,古尔赤哥对李洛说道:“尊贵的镇守官人,这个汉女既然看的过去,就让她今晚伺候。”
李洛笑道:“古尔赤哥,你真是个好客的主人。只是,此女颇合本官心意,本官倒是想带她回去。”
古尔赤哥赔笑道:“此女不是我古尔赤哥的奴隶,而是在册的村民,是要缴纳丝料包银科差的。要是送给官人,她的丝料包银就没人缴纳了。”
他说的也是事实。李沅虽然是孤女,但也按半户来算,每年要缴纳丝半斤、包银钞两贯、俸禄钞半贯。总之,她一个人就要缴纳价值三两白银的税!
李洛要是带走李沅,这少收的税,要么摊在别人头上,要么古尔赤哥自己掏腰包。
李洛笑道:“热情的古尔赤哥,本官人不会让你难做的,她三十年的科差,本官全包了。”
古尔赤哥顿时激动起来。这意味这镇守官人要给他百两白银!
如今奴市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子,价格不过三十贯中统钞,只折合白银十五两,远没有牛马值钱。
“尊贵而慷慨的镇守官人,您真是个宽洪大量,体贴下人的人呐,长生天会保佑您的……”古尔赤哥恭维着说道。
他虽然当着保长,村民被他盘剥的很厉害,但毕竟只管着一百多户贫穷的农民,又能有多少油水?完成官府的税粮科差之后,每年能盈余上百两就不错了。
十几个村女的舞姿并不优美,李洛也无心观赏,当即下令停止。不过,他还是每人赏了四贯交钞。
他也知道自己走后古尔赤哥会向她们要钱,但总会留一点吧?
村民女拿到赏钱,千恩万谢的离开,只有李沅,被古尔赤哥命令留下来陪伴李洛。
李沅脸色惨白,极其不愿。可是面对凶悍的保长,又只能遵命。
很快,女主人都兰烤好了羊肉,将烤的焦黄的最嫩一块肉,献给李洛。
“尊贵的镇守官人呐,请您品尝都兰烤的羊肉吧,这是刚刚吃完秋草,最肥美的羊肉啊!”
李洛接过羊肉,抽出短刀,就熟练的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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