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仕铭脸上观察不出什么,乔梁便继续道,“孙书记,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作为林山金业的第二大股东,要求对公司进行审计,这也是股东的权利嘛.”
孙仕铭道,“乔梁同志,你说的有你的道理,但我们首先要考虑一点,林山金业是一家股份制公司,我们要遵守公司法的相关规定,不能随便将行政权力凌驾于公司法之上.”
乔梁看着孙仕铭,“孙书记的意思是反对这个事?”孙仕铭摇头道,“我倒也不是反对,但我们要师出有名,乔梁同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孙仕铭一边说一边拿起别在衬衫口袋的一支钢笔,横着摆在乔梁跟前比划起来,“乔梁同志,你想派驻审计小组对林山金业这几年的账务进行审计,那横亘在我们面前的阻力,可不单单是林山金业的管理层,还有公司的大股东.”
乔梁若有所思地看着孙仕铭,“孙书记的意思是省里会反对?”孙仕铭没有正面回答乔梁的话,而是道,“乔梁同志,你想过没有,之前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都是省国资委在主导,他们通常是委托独立的第三方进行审计,这是延续了许多年的惯例,之前也没人说过什么,眼下我们市里不明不白地提要求,说要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这会让人怎么想?包括省国资委那边又会怎么看这事?会不会觉得我们市里是在质疑他们,甚至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乔梁眉头微皱,孙仕铭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他想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的话,最大的阻力会来自省里。
见乔梁沉默,孙仕铭问道,“乔梁同志,你刚上任就想对林山金业过往的账务进行审计,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又或者你掌握了跟林山金业相关的什么不法证据?”乔梁目光闪了闪,摇头道,“那倒没有.”
孙仕铭凝视着乔梁,似乎猜到了乔梁没跟他说实话,淡淡道,“乔梁同志,你不要误会,我并非是想试探你什么,而是在对林山金业进行审计这件事上,咱们必须师出有名,这样也才能跟上面有个合理的解释,说话才能有底气,面对省里的质询,我们腰杆子也才能硬,否则最好不要贸然行事,当然,如果有合理正当的理由,我肯定支持你.”
乔梁听着孙仕铭的话,对于孙仕铭说的合理正当的理由,乔梁一时半会自然拿不出来,在乔梁看来,如果林山金业真有问题,那只要对林山金业进行全面彻底的审计,自然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如果连审计都办不到,那谈何发现问题?沉思片刻,乔梁突然道,“孙书记,不瞒您说,我上任这些天,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林山金业的不大好的风评,不知道您对林山金业怎么看?”孙仕铭挑了挑眉头,“乔梁同志,不知道你是从哪些渠道听到的消息?”乔梁呵呵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孙仕铭见状笑道,“看来我问这个不大合适.”
顿了顿,孙仕铭继续道,“乔梁同志,你要问我对林山金业有什么评价,怎么说呢,有好有坏吧,好的地方是林山金业这些年来确实给咱们市里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包括解决就业指标啊,贡献利税啊,带动地区发展啊等等,不好的地方是林山金业在早期发展的过程中,确实有一些较为突出的污染问题,但近些年在省里市里的重视下,企业在环保方面有了很大的投入,污染问题已经大大解决,实事求是地说,也并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相信在我们的监督和督促下,问题总是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乔梁寻思了一下,又问,“除了污染问题,孙书记觉得还有其它问题吗?”孙仕铭眨了眨眼,“乔梁同志具体指哪方面?”乔梁无言,他自然也不能说得太具体,毕竟他没啥实质性的证据,他的目的是抛砖引玉,看能不能从孙仕铭口中听到点什么,但显然他失望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反而才是正常,老话说得好,交浅言深,他上任这些天,和孙仕铭只有正常的工作接触,两人彼此对对方的认识都还不深,孙仕铭要是真的在他面前啥话都往外说,那对方这个一把手未免太没城府,又或者,如果孙仕铭真说了,乔梁反而要认真考虑一下孙仕铭说的是不是真话。
乔梁沉默时,孙仕铭想了想,接着道,“乔梁同志,有句话叫树大招风,林山金业这些年来发展得十分迅猛,从当初的一家小公司发展成现在一家年利税上百亿的大集团,这些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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