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药效终于褪去。
帐子里没有暖炉温度低的可怕,甚至浴桶里化了一半的冰又重新有要冻上的痕迹。
秦若若手脚早已没了知觉,只能机械费力的穿上单衣。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折磨早已让她精疲力竭靠着浴桶抱着膝盖浅浅的睡去。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停在眼前,秦若若睡得不太安稳长睫微微颤抖,挣扎了片刻还是疲惫的撑不开眼。
殊不知见她这幅样子,燕锦渊突然莫名的起了火气。
毫不留情的下了命令:“把人给我泼醒,用滚水!”
滚热的水猛的浇在脸上和身上,让原本睡熟的人瞬间尖叫惊醒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那些冻伤的伤痕吃了这滚烫的热气顿时火辣辣的疼后又变成了专心的痒。
不等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拖着带到燕锦渊面前按着跪在了地上。
燕锦渊居高临下坐在刚铺好的狼皮上,手里捧着暖炉斜靠着凳子面无表情的望过来,一副矜贵的疏离。
“别动,姑娘的伤破了皮肉就会脱骨,到时候就不是留疤这么简单了。不想废了手,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听着叮嘱,秦若若止住了挣扎,只深深看了一眼说完话退出去的婆子。
重新高高扬起头颅和燕锦渊对视。
她没忘了自己昨儿是怎么在燕国士兵面前让燕锦渊颜面尽失的,不用猜这些人都是来兴师问罪的。
将手炉交给旁边的人,燕锦渊拍了拍手掀起袍子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捏住秦若若的下巴,细细的端详。
“你倒是睡的安稳,是不是都忘了现下已沦为阶下囚,你可知我在秦国的十年没一天睡的安稳的,想的都是怎么撑过为质子的屈辱日子,怎么完成任务回国,现下你也受制于人,可有体会到我当年痛楚的十分之一?嗯?若若。”
秦若若眼眸一缩。
她竟不知,燕锦渊这十年竟是这样的心路历程。
还天真的以为那段相处的时光是最美好的记忆,可他们秦宫上下分明是对他照顾有加,就连她母后换季时都会叮嘱内官及时的给燕锦渊的住处更换内务的用品,允他读书练武和一般的王孙世子别无两样
十年,竟然都没暖化这颗冷血的心。
“当初!是你们燕国自己要将你送过来为质!是你们目的不纯不怀好意安插你这个棋子,不管你遭遇了什么都是自作自受,凭什么又来记恨我大秦?”
即使苍白无血,秦若若歪了歪头。
嘴角勾起还是露出一个漂亮的讽刺的弧度:“哦,你不敢。你用我大秦的血,在你父皇面前装成一头忠诚的狗,可惜他如果重视你当初根本就不会选择你当这个棋子,因为你对他来说就是鸡肋,如果计划失败,一辈子你都是那个低贱可怜的质子被你的燕国遗忘到九霄云外,自生自灭”
“你懂什么!你生来就是天之娇女,怎么懂,你从未懂”
燕锦渊眼眸失神,喃喃自语。
呼吸突然一窒,面前的男人手缓缓收紧。
脖子被掐住带来窒息和压迫感让她的眼睛瞬间充血,随着一寸寸收紧的力道就连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可秦若若就像不怕死一样,脸上的笑意不屈,反而带着心满意足的得意。
手猛地一松,秦若若狼狈的摔倒在地,胸腔如同破洞的鼓发出呼呼的声拼命的重新呼吸着空气。
头顶传来撕扯的痛,被迫仰起头。
燕锦渊的唇瓣落在耳垂上细细的厮磨。
轻声的低喃宛如恋人的耳语:“若若,别再挑衅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还会对你做什么。”
说着将人一把搂在怀里,用身上的大麾盖住。
就这样如同夹着娃娃一样直接带着秦若若出了帐子。
天已经亮了。
比起夜色中的燕国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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